合法选举是推进民主的重要手段

 

张近仁

一、专制政治下仅存的民主空间

我们知道，政治生活，无非就是选举与被选举、抗议、示威游行、言
论自由等等行为，然而，在专制国家，这些行为是非法的，是有严格
限制的。

世界历史告诉我们，人类社会从专制向民主的过渡，经历过痛苦的争
斗，从来就是把合法的手段和非法的手段结合起来，才最终取得民主
的胜利。法国大革命、英国宪章运动、美国独立战争，都是争取民主
自由的榜样。其间，充满了合法和非法斗争，并且经常是把合法和非
法斗争结合起来。共产党起家的时候，无论是在民主制度尚未发达的
西欧，还是在封建专制的俄国和中国，也经常联合使用合法和非法的
手段。

当前，民主自由在世界上遍地开花，茉莉花革命风起云涌，专制独裁
国家越来越少、越来越弱。中国，这个最大的专制国家，在世界民主
大潮的包围中，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经济全球化，让中国与世界各国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共在与各国
交往的过程中，必然遭遇人权和民主这样不可回避的问题，特别是与
美国交往的时候，总是要面临美国的质问。

同时，由于社会财富分配不公、财富悬殊日益严重、特权集团欺压民
众，不满和怨恨在民间疯长，给中共很大的压力。而且，由于互联网
的发展，民主人士的呐喊，民众的民主意识不断提高。

为了缓和官民矛盾，消除民众心中的怨恨，中共当局有时候也不得不
做出扩大民主的姿态。当前，人代会换届即将举行，中共当局首次抛
出城乡同等比例配置代表名额，结束歧视农民的方针。

这是一个姿态，是一个扩大民主的姿态。我们不管这个姿态是不是共
产党是否实践逐步建立民主的谎话，但是，选举的合法性是不容质疑
的。不仅如此，在日常政治生活中，共产党也有许多选举程序，比如
说小到村干部选举，大到全国人大代表的选举，尽管这些程序和结果
受到当权者的严密控制。

我们的民主人士，应该抓住每一次选举的机会，扩大民主的影响，培
养民众的民主意识，努力推进民主。因此说，在当前形势下，民众被
剥脱游行示威的权利，甚至网络言论也没有自由的情况下，民众的民
主觉悟尚未形成足够的力量冲破这些压迫的时候，合法选举就是积累
民主的重要手段。

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选举是合法的，也是共产党假惺惺提倡的，
我们民主人士参与选举，他们没有理由剥夺的。其次，我们的民主人
士，在选举实践中不断宣扬民主文化，启发民众的觉悟，蔓延民主思
想意识，扩大民主阵营。最后，共产党眼看民众觉悟了，就不高兴
了，就来限制、打压民主人士和民众的民主行为，这时候，共产党就
输理了，我们民主人士就站在政治道德的制高点，博得广大国民的支
持。这样一点一滴积累民主，浇灌民主之花，渐渐全国遍地开花，茉
莉花革命就来了。

二、中共选举制度特点和我们的策略

总的来说，当局有两个方面的选举：一个是党内选举，一个是行政部
门官吏的选举。党内选举在中国，只有共产党能大张旗鼓选举，其他
党派受到严密控制，因此，只有共产党唱独角戏。所以，在中国谈选
举，只有行政部门的选举。行政部门的选举，说到底，就是选谁做
官，选谁管选民。

我们知道，在民主国家，实行的是普选制和海选，辖区选民普遍参加
选举产生各级行政部门的主要官吏，而在中国，则是所谓的人民代表
直接选举和间接选举，由共产党自己推出候选人，然后由共产党自己
安排的人大代表确认候选人。这样产生的官吏与指定、任命没有任何
区别。

在民主国家，差额选举是保证选举公平的唯一道路，而在中国，等额
选举是一贯伎俩。在民主国家，平等原则被视为民主的生命，而在中
国，差别选举是共产党实现阴谋的法宝。在民主国家，选举是完全自
由的，是每个公民不可让渡的权力。而在中国，共产党偷用国家权
力，借口维护选举秩序，做尽操纵选举的勾当。在民主国家，无论是
议员（相当于中国的各级人大代表）还是各级行政主要官吏，都是有
一定任职期限的，而在中国，表面上的期限掩盖着终身制和世袭制的
险恶用心。在民主国家，任何官吏处于无孔不入的媒体监督之下，再
尖利的批评也可以畅通无阻，而在中国，稍有让官吏不高兴的言辞，
都将面临暴力机关的追究。

可见，共产党用这样和那样的方法，千方百计剥夺民众的选举权，强
奸民意，牢牢抓住官位，是共产党一贯作风。

我们知道，做官的主要做三个方面的事情：（1）为国民赚钱提供服
务；（2）如何分钱；（3）保护国土和国民的安全和尊严。共产党操
控着选举，就把持着权力，不怕别人抢去权力，就不是为国民赚钱提
供服务，而是驱赶国民拼命劳动。共产党包揽了官位，就包揽了分
钱。可以想象，国民赚钱了，分钱首先是要满足官员自己，然后才考
虑国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首先要剥脱国民的选举权，制造所谓
的人民代表这样的假象掩人耳目。

因此说，中国当局选举的特点是：在选举方式上，采取间接选举为
主，直接选举为辅，以便保证权力资源的垄断。等额和差别原则，玩
弄民众，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野蛮行使国家权力，操纵选举，
把亿万选民当作任意宰割的羔羊。针对以上的特点，我们民主人士的
策略就是在不断地选举实践中，揭露共产党选举的黑幕和谎言，提高
民众的识别和判断能力，坚守自己的选举权，实现自己做人的权力。

具体来说，高级目标就是要实现正当分开，党只能管党，不能管民
众，只有在民众同意的情况下，党才能通过法定的程序表达自己的主
张，在严密监视下推行自己的策略，替国民办事。低级的目标，就是
用普选制和海选制取代直选和间接选举；取缔等额选举实行差额选
举；废除差别选举实行平等选举；推行自由独立选举，抛弃所谓国家
权力实质是特权强行干扰选举；铲除世袭制和终身制，实现任期制和
轮换制，最终实现宪政，建立公民社会。

三、积极参与合法选举

选举作为民主生活最重要的内容，在自我标榜民主共和的中共专制统
治下，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是用来欺骗、蒙蔽民众的花招而已。
然而，事物往往是这样的，选举制度是有，并且从来不缺乏，民众不
重视自己的选举权力，组织选举的共产党就把操纵选举，产生符合自
己愿望的选举结果。

我们知道，中国文化中基本上没有民主文明，民众从小接受的就是服
从、随从、顺从、盲从，在选举这样重要的权力行使时候，在组织选
举的共产党威压和哄骗下，往往把选举视为儿戏，不是弃权，就是按
照组织者的意志投票。这就是最可悲的地方。这种可悲的事情可以说
贯穿所有选举的现实中。正因为这样，共产党才得以不断延续专制。

因此，积极参与各种形式的合法选举，是推进民主的有效手段，可以
培养民众民主意识，壮大民主人群，最终实现民众尊重自己的选举权
力，让选举成为民众参与政治生活常态，逐渐促使民众意识到，选举
是提高自己的地位、维护自己权益的宝贝。

既然选举这样好，为什么国人不重视呢？我想，有几个原因：（1）
国人短视，只看见眼前的利益，看不见长远的利益；只在乎看得见的
利益，不在乎看不见的利益。选举了，谁做人大代表与我有什么关
系？有时间认真考虑选举，还不如到山上砍柴呢。选举有什么好处？
选谁都不是一样？能给钱吗？──这就是国人对待选举的态度。
（2）缺乏选举文明习惯。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官员的产生，都是
由于上级的任命和继承传递，国人无权过问。这样一来，当选举来临
时，也不相信自己真的能选出自己看中的人，也往往是在选举组织者
预定好的人中选择，中了共产党的圈套。（3）生存方式的限制。农
村居住分散，人们彼此联系少，互相之间不关心掌握自己命脉的权力
机构的作为。并且，现在年轻人都在外打工，老弱病残在家种地，更
不敢违背当权的意志。城市里人各自疲于谋生，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权
益受到侵犯，就算受到侵犯，也是个人抗争，注定被当权者灭杀。无
以计数的打工者身处异地，选举权在家乡，不便行使，也不愿意关
心。这些因素，造成民众消极面对选举。

我们的民主人士，就是直面这些消极因素，引导民众积极参加选举，
通过合法选举提高民众的民主觉悟，让选举成为民众的生活方式。
那么，如何引导呢？

四、如何引导民众？

律师运用法律帮助民众维权，民主人士通过选举帮助民众行使权力，
都是推进民主进程的合法手段。我们的民主人士，应该具有这样的意
识，并且付诸行动，才是实践中国政治制度从专制向民主转型的关
键。针对以上三点消极因素，我认为，要从以下几点努力：

１、要广泛建立民主组织。实际上，具有民主思想、追求民主、同情
　　民主的人，在我们中国各个地方人数相当多，只是缺乏联络和组
　　织，才使得他们要么孤身奋斗、苦苦挣扎，要么隐忍不发，无奈
　　观望。如果有一个组织来联络他们，他们就会生出很强大的生命
　　力。由于共产党害怕民主人士组织起来，肯定会打压，危害民主
　　人士的安全，因此，建议组织不要太明显，要隐蔽，或者秘密进
　　行。

２、要组织活跃的民主人士学习相关的理论知识和自身的修养，以便
　　更好地进行启发、鼓动、宣传工作。普及理论知识，就是让他们
　　熟悉选举的章程，明白选举的重要意义，通晓选举与普通民众的
　　利益息息相关。明确什么是民主，什么是独裁，提高对各种社会
　　现象的分析判断能力。这样，他们在引导民众的时候，就更有成
　　效。其次，就是要提高民主人士自身的素质，不但是理论和文化
　　素质，还要有思想品质素质。我们知道，人都是有缺点的，民间
　　的民主人士，也往往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这些缺点会不自觉地影
　　响与民众的关系和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进而影响号召力。同
　　时，还会被当局抓住把柄，造谣生事，损害民主人士与民众的结
　　合。所以说，提高自身的素质，也是民主人士更好引导民众、建
　　立民主人群的重要环节。

３、鉴于农村人口分散、生产独立、彼此交往少、在外打工的多这些
　　特点，一方面，要通过事例讲解选举对于自身切身利益的关系，
　　拓宽民众眼界，一方面，在打工者中也建立组织，鼓动在外打工
　　的人关注家乡的选举，并积极投身到选举中，实践自己的选举
　　权。城市人口比较集中，但也由于工作岗位分散，人们交往不
　　多，想法各异。但是，城市人口比较集中，容易形成规模，通讯
　　发达、交通便利，也便于集结，信息扩散快；相对于农村来说，
　　城市人群文化层次比较高，容易接受民主文化。因此，在城市中
　　组织民众参加选举条件比较好。我们的民主人士应该抓住这些特
　　点，积极鼓动民众积极参加各种选举活动，同时宣传民主文化。

总之，传播系统的民主政治理论，加上广泛的民间组织，运用通俗易
懂的方式，积极引导民众参加合法选举，循序渐进，逐步壮大民主人
群，是推进民主进程、压缩专制空间、建立公民社会、促进专制政治
向民主政治转型切实可行的策略。

〔原载《民主中国》2011-06-02；http://minzhuzhongguo.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