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0日早晨六点半,起床、洗漱、收拾行李、出门打车,去济南站,到候车室7点15,径直检票上车,坐定须臾,7点26分,车缓缓离站。
路上,有微信微博相伴,饥肠辘辘但不寂寞。10点26分,车停南京南站。
出检票口,买地铁票,疾步直趋地铁1号线往药科大学方向。竹山路站下车,候王嫂,11点15分姗姗来迟,徒步去东山派出所。在前台问王健案进展,民警电脑查询说此案由谷里派出所刘某警负责,电话至谷里说刘和负责此案另外一人均轮休。后王嫂说他们意在糊弄人,此案本就东山派出所负责。折返回东山所,问龚某某警官是否隶属于东山,对方默认,让其拨通龚的电话,我向其亮明身份说明来意。问王健案是否已经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他说上周已经移送。然后代王嫂表达要回王健被扣钱包之意,龚应允,说等某警出差回来即可办理领取事宜。
中午在一自助火锅店,破例自斟自饮小酌两杯,意在消磨。
一点半出餐馆,坐车至天印公园站下车,再等王嫂,步行三里有余至江宁区检察院,时间在两点半,门卫说三点上班,禁止入内。我说人有三急能否通融,但对方不为所动。门子、衙役是拆那最不近情理之类,我亦向来知之,纯系侥幸一试尔,因此倒也不愠不怒泰然处之。
三点门子准时检查证件放行,入案管中心,提交手续,经询问知王健案未变更或增加罪名,仍然系寻衅滋事,9月3日被移送到检察院,翟检负责此案。提出复印案卷,案管同意,卷宗他们早已扫描为电子版本,储存于台式电脑中,说只能刻录在光盘上,不能用U盘复制。少顷,案管递给一张光盘,为防意外,我让她帮忙试试。验证完好后,对方让缴纳10元光盘费用,我说在珠海检察院,光盘免费奉送,为司法成本之一部分。对方说地方有别,我也未在争执,但要求出具发票,但对方只给加盖印章的收据一张。
三点出检察院大门,叫上王嫂打车去江宁看守所会见王健。到看守所时四点钟。在前台办理会见,刘姓警察说王健因涉及危害国家安全情节已经不被允许会见,我说该案已经于9月3日移送至检察院,该阶段无论何种类型案件,均不能限制会见。该警起身去请示领导,20多分钟后才回到前台窗口,说领导正在询问检察院是否允许会见。我调侃说你们看守所不要总一副小媳妇心态,是法律赋予你们职责,你们只需对法律负责便是,何苦自轻自贱,但他们那副无辜的样子让你很难更刻薄。
又等了接近20分钟,该警示意我可以会见了,但不允许把手机带进去。后来听王健说自从我会见他两次后,看守所显著加强了管理,以前有规定但多敷衍了事,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原以为这次能见到一个威武的美髯公,但王健的胡子长度和上次仿佛。我笑着问:“不再蓄须明志了?”他憨憨一笑,说为了让他剃掉这胡须,监管人员和国宝轮番上阵给他做思想工作,可谓煞费苦心。他不得已就剃了。我说可能我那篇东西给你招惹了麻烦,他不置可否,只是憨笑。
时不时仍有公民为他送饭,当此世态炎凉之际,同监室其他人都颇为不解,也为王健提高了不少威望,当然其乐观坚定与人为善的性格也让他更有魅力。现在每日的启蒙仍然继续,只是被看管的更严了,但他仍然以一滴水的姿态来润湿这个世界。
客观说王健只是卑微的一介草根,但他总是向世界投射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和他交往的人,既有贩夫走卒,也不乏知识精英。
见到王健,他总让想起那个“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的子路,那个“不忮不求”的子路,那个能陪老师“道不行,乘桴桴于海”的子路,一个身在儒门的墨门信徒。
因为看守所不再告知送饭者的名字,临末,王健让我转告他爱人,帮着打听并记下送饭者的名字。
出看守所坐三轮车颠簸着到药科大学地铁站入口,和王嫂分手。乘地铁到南站,坐G253之杭州。
是为记。
刘书庆律师于2015年9月1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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