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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五千年大国

Written By CDP.ORG on 2011/06/30 | 6/30/2011

佚名
在我们对西方世界了解得太多时,却对自身了解得实在太少,乃至于
一切的憧憬与蓝图都是建立在一个不能融合的土地个上。首先我来讲
个故事,

这是发生在几年前的“安利退货门事件”,故事发生在中国经济最活
跃的城市──上海(本人也是上海人):

自90年代后期,随着跨国企业进入中国,西方世界与中国才在基本的
生活层面真正开始相互接触。在跨国企业大批量迁往中国的过程中,
一家名叫“安利(Amway)”的美国保健品跨国公司,也希望在这片
它并不熟悉的土地上开展蓝图。

作为一家排名世界500强、并且是前30名的国际知名企业,安利公司
直销制度体系显得非常独特,并且被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另眼相看,形
容为“最无懈可击的激励制度”、被哈佛MBA和中国人大MBA列
为教材案例,这家公司自然是实力雄厚,对中国市场充满了期待。

然而,正是这家巨型企业,在中国最繁荣的城市上海,领略到的是东
方人的不可思议之处:

进入中国的安利,一切制度是以它在欧美的设计为标准。按美国安利
规定,产品实行“无因全款退货”:不管任何原因,如果顾客在使用
后感到不满意,哪怕一瓶沐浴露用得一滴不剩,只要瓶还在,就可以
到安利退得全款──注意哦,是退全款!这项制度在美国施行了很
久,一直是安利公司的信誉和品牌象征,退货率微乎其微(估计那
“微”也是在美国的中国人),安利的产品是优质的。然而在中国,
精明的国人很快以“特色”的方式震撼了美国人:很多中国人回家把
刚买的安利洗碗液、洗衣液倒出一半,留用,然后再用半空的瓶子、
甚至全空的瓶子去要求全额退款。在上海,刚刚开业不久的安利公
司,每天清早门口排起了退款的长长队伍,络绎不绝,人潮涌动,一
时间,令安利的美国人大吃一惊。

美国人怎么也搞不明白:作为拥有半个世纪经营经验、一整套完整制
度体系的安利企业帝国,他们“全额退款制度”在西方实行一直良
好,为何到中国,竟然遭遇如此数量巨大的退货?真的是产品质量不
好吗,以致于引起成百上千的中国老百姓要求退货?

但由于承诺在先,安利还是顶着每天的巨大亏损,忠实履行了退货承
诺。然而,令人更加惊异的现象发生了:一方面是产品销售量剧增,
大大超乎公司的预期;可另一方面,拿着空瓶子前来退货的顾客也越
来越多,最后竟然达到每天退款高达100万元,还得倒贴30万元产品
──终于让美国安利吃不消了!从这之后,安利公司迅速对中国的制
度进行修改:产品用完一半,只能退款一半;全部用完,则不予退
款!自此,安利(中国)改变了其公司制度,转变了原先安利(美
国)的营销模式,开始逐步领悟“中国特色”。

傻乎乎的美国人被精明的中国老百姓耍懵了,上海市民们在这场“退
货风波”中或许暗自冷笑,为自己得到的小便宜而沾沾自喜。很多美
国人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被哈佛大学引以为豪的最先进的制
度体系、被誉为“完美无懈可击的一整套激励制度”,在中国这片神
奇的土壤上,竟遭遇滑铁卢般的惨败?

中国人,真是太奇怪了,这完全是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世界。

在已故的美国作家阿伦特、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的笔下,现实社会
中有一群这样的人:群氓。他们并没有犯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行,为的
只是图自己的小便宜、或是盲目从众,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导致了整个
社会群体的混乱、更大的丑恶,对整个社会造成极大的损害(信用损
害、道德损害、物质损害──如果我们倒退回30年前,是不是能找到
似曾相识的情景?),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无法从他们当中找到,因
为他们每个人并不是大奸大恶。阿伦特因此也称之为“平庸的邪
恶”。

事实上,这种“平庸的邪恶”现象普遍发生在我们中国民众身上,大
大小小的事件,层出不穷,就在你我周围,也就是你我每个人心照不
宣的小伎俩。尤其,发生在中国最发达的城市、最具有现代公民素质
的城市──上海,这样一件当年轰动的“退货门事件”,无疑是给国
人自己打了一记重重响亮的耳光!

透过这个经济层面的现象,我们发现的是一个令人尴尬的中国现象:
即使是西方最优的制度和文化(被哈佛与世界首富认可),到了中
国,就陷入泥潭,不仅不能有效实行,反而被国人给“特色化”、同
化了。

记不太清楚是谁(可能是新加坡总理李光耀),曾经说过一段话,大
概意思是:任何制度的设计、哪怕是世界顶尖学府和精英设置的体
系,都经不起中国人的糟蹋,因为中国人是最精于钻空子的,无孔不
入,即使是堪称完美的制度也仍然防不胜防,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
──用专制手段。

这段话大概是这个意思,一直在我脑海中印象深刻。当然,这样的话
会令今天我们所有有良知、有现代公民素质的中国人感到愤怒,会刺
激我们大多数网上的愤怒青年们。我们的社会在发展,我们已经是全
球不可忽视的力量,能够左右世界经济格局,我们应该有条件拥有最
完善的制度、应该达到美国那样的社会憧憬。怎么可以说,我们没有
资格具备现代公民的素质呢?

然而事实或许恰恰正是这样:我们确实仍然是一群群氓!并且,这种
群氓心理在中国社会的各个角落,无孔不在。

我有几位大学同学,在政府部门的县、镇一级做公务员,多年的好
友,只要有时间,平常电话、网络常常联系,都能与他们交流一些东
西。有一位同学就说,现在基层的问题多如牛毛,事情不大,却整天
象苍蝇一样嗡嗡地难以处置,上也不得,下也不得,上不敢得罪,下
也不敢得罪,而当地老百姓的一些作为更让他哭笑不得,理想被现实
的无奈取代。

他说的有一个事件很值得让我深思:一个外地货车,运的是某种食用
油(大概是吧,我是听说的),行至到该乡村的崎岖道路时,因为路
面不平,翻了车,货袋破了,黄油流了出来。司机急的是团团转,不
知如何是好,这时,该地的村民们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越来越多,司机心想:这下有救了,有人帮忙来了!谁知这些村
民们个个拿着袋子,并不是来救援,竟然是冲上前装油,一袋、两袋
……装得满满,喜滋滋地拎回家去!司机惊得目瞪口呆,却又无可奈
何,拦不住,而村民们更加有恃无恐,甚至去扯那些本没有破的货运
袋子,把完好的口袋全撕破了,汩汩的油流出,不长时间,一整车的
货就分到了这些村民手中,他们一个个喜形于色,仿佛白白捡了天大
的便宜,却把那司机气煞得是怒火朝天,却无计可施。

货运车不是一辆,后面跟着来的司机们全都怒了,联合起来找当地政
府,要求赔偿,惩罚那些“刁民”。政府倒是挺重视,派人前来处
理,可村民们不答应,死活不肯把黄油还给司机,双方发生冲突,有
人员损伤。闹到后来,村民们不肯善罢甘休,大骂政府是吃里扒外的
东西,向着外地人,要求政府必须对村民们赔偿精神损伤。于是乎,
这件令人无奈而两边不是人的事件,最终还是让当地政府做出让步,
对两方都进行安慰,自己掏腰包补偿双方,才得以消停。

该同学是当事人之一。他在大学时,也曾是愤世嫉俗的青年,侃侃而
谈天下大事,动辄自言“以后我要是当政了就如何如何”之类话语,
如今在基层乾了两年,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有的只是无奈的苦
笑,说:罢了罢了,在中国,就是这样……想必再多过几年,这样的
事再见得更多,也就心态麻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它风雨欲来,
我已岿然不动了。

农民们辛苦,但并不一定善良;农民们不容易,但他们同样愚昧无
知。对于当代的知识分子来说,我们似乎天然地把农民这个群体当作
值得同情的对象,但我们恰恰没能够真正深入他们的生活,了解到他
们思维的本质。这些“群氓”们在自己田间地头、自己狭小地盘上,
同样为了争夺利益而相互内斗:为占小便宜而损人利己的群体思维模
式、农村里为争灌水溉田而相互拆台、为争山林而两村人大打出手、
为了点蝇头小利不惜偷盗电线放火烧山、还有最为频繁的地方利益两
伙村民相互间、动辄就是扛锄头群殴不怕事小、或是张家长、李家短
然后恩怨相互往死里整……总之,鲁迅的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
恨之处。

中国地域差距之大,现象可谓千差万别。上海的市民们疯狂退货的举
动、与田村老农们疯狂抢货的举动,在我看来,却并无二致,恰恰是
映照了我们这个时代──或者说是千百年来一直未变的国人群体心
理。我的眼前浮现出的是这样的群氓──无论是在高楼大厦的繁华城
市、还是在穷乡僻壤的山间田边,他们都为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小
利益做精确的打算,想着的是那点便宜,如何才能最快、最有效地到
达自己手里?

个体的行为,孤立来看,并不足以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而一旦这个
群体的每一个人都如此的话,将会汇聚成为一股洪流,产生极大危
害。对于国人来说,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倘若有一天,我们真
能施行一个公平公正的体制、或是自上而下的进行全面改造,那么我
相信,这一切终究被国人的小便宜、小利益、小团体心理所取代,渐
渐演化的仍然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你我之间的算计、抢夺,乃至亘古不
变的“窝里斗”、“相互拆台”。

               ◆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个中国特色的现象:领取退休金。

中国老一代人们的退休,通常是从自己单位、机关里领取退休金,而
由于老人们的行动不便,这种按时领取退休金的行为通常由子女们代
领。而在中国,许多老人去世之后,子女们不主动通知原单位、并且
继续以老人的名义领取养老金的现象普遍存在,有新闻报道曾有老人
去世十年后,其子女依旧在以老人的名义去领养老金。事实上,这种
“群体贪小便宜”的现象在中国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全国大大小小成
百上千城市、乡镇,不知有多少老人的子女们在钻这样漏洞。乃至于
传出某市镇的单位,大呼退休金不够发,不得已要求退休老人必须拿
当天报纸亲自拍照片,证实本人还活着,才能领取养老金──当然,
这引起老人们的子女群体的抗议,认为是对人格的歧视。而在领取退
休金的背后,却通常是人们潜意识里的心态:反正是国家的钱,既然
没阻止我领,也没发现,我为什么不领?我这不算贪污犯罪吧?

中国有成千上万个城市、乡镇和单位机关,这种公然在老人死后、继
续以老人名义领取退休金的中国特色方式,数目之多,倘若真的一五
一十严查起来,恐怕严重得惊人。这其中,数量上占多数是平头百姓
的退休职工,他们的子女为贪图老人的几百元退休金,年年月月如
此,尽管他们个体认为区区几百元并不算违法,但这种“群体犯罪”
的可怖性恰恰展现了中国人内心的劣根。这让我想起了80多年前的鲁
迅所写的《再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一个有着千百年历史背景、西
湖十景之一的文物建筑──雷峰塔,因为老百姓们传说此塔的砖块搬
回家可以“辟邪”,于是纷纷偷挖雷峰塔的砖头,你一块,我一块,
纷纷搬回家,按人民群众的说法是:我就搬一块砖头,不算犯法啊。
于是,最终,雷峰塔在这样“集体无意识犯罪”的行为下,轰然倒
塌,尸骨无存!

这,才是我们的人民的真实本质。

这种思维的普遍性,深入每个人的内心,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还
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只要任何人得到了钻空子的机会,就会不择手段
地去捞取最大利益,并且,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可耻,而是心安理得地
接受这一切、身体力行地去为之去“争取”。

现实社会中的许多现象,给予我们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制度真正能
够解决所有问题吗?对于精明算计的国人来说,恐怕任何完美的制度
都依然能被钻漏洞,所有的体制都约束不了国人。

当这个时代的人们在高呼“完善体制”时,我恰恰认为,制度是不能
解决一切问题的,其实质的问题首先在于“人”。同样是乘坐公交
车,在美国为了鼓励人们出门坐公交,规定凡乘坐四十五次以上(无
人监督),就可申请领取一定的奖金,美国人都很遵守这条规则,而
不少中国人却借此虚报次数,以获取奖金;在澳洲,有一条规定“不
得擅自从国外寄食品、或不知名中草药物进入澳洲,否则将严厉查
处,如果难以查到国外的寄件人,就会对该国国内的收件人进行罚
款”,澳洲人从未想过这条规则有何漏洞,而有中国人却为了整别
人,竟故意寄违禁品去澳洲,利用该规则,以使收件人受到惩罚

同样的制度,同样的环境里,美国、澳洲可以遵守,而国人却绞尽脑
汁地寻找漏洞。对此,我们该做如何解释呢?

鲁迅笔下,雷峰塔的轰然倒塌,归功于每个“百姓”的功劳,每个人
贪一点小便宜,抱一块砖回家,造就了一个悲剧。而如果全民参与这
种“群体犯罪”的话,恐怕倒掉的就不只是一座雷峰塔那么简单。

我不禁要问:谁说人民就是善良的、无辜的?

如果说那些借老人名义领取退休金的子女们,贪的只是一点点小钱。
那么在曾经《南方周末》所报道的一则《重庆市民假结婚骗取房子》
的新闻中,我们看到的是平民百姓们更加触目惊心的“群氓”行为:

重庆市的一个小镇─人和镇,竟然在2005年创造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
的离婚记录。这个人口仅有二万人的小镇,短短一年时间里竟有1795
对夫妇离婚,然后是假结婚、假再婚、复婚。这种滑稽的群体表演,
原因在于重庆市的一份征地补偿办法规定:一、一对夫妻只能分一套
房,但离了婚单独立户,就可以各分一套房,并以优惠的价格购买;
二、配偶为城镇户口且无住房,可以申请多分配一间屋,从一室一厅
变为一室两厅。

如此优惠、良好的保障制度,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壤上,再一次遭遇
类似“安利退货”般的嘲弄,这再一次让我质疑:究竟是制度本身的
问题,还是这个社会群体出了问题?

据《南方周末》报道,该镇的老百姓无论年龄大小,纷纷踊跃加入离
婚队伍。“村里老太爷老太婆都来离婚了”,“七八十岁走不动路,
儿孙扶着来的、背着来的都有,一大家人,有说有笑地排队”。面对
如此离婚热潮,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徐南雄很无奈地说:“55号令规
定离婚分户可分房,新婚姻法又简化了离婚程序,我们没有理由去阻
止离婚。”

而对于大多数村民们来说,离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更加复杂的任
务:再婚。于是人们又一次行动起来,最关键的是找人。村民们发动
一切亲朋好友,在政策划定的“老重庆九区12县城镇户口”范围内寻
找结婚对象。村民们甚至开始“悬赏”,赏价从最初的六、七千元一
路飙升到上万,重赏之下“丈夫”和“妻子”源源不断涌来。

这样的事例我不想再说了,在我们这片特色的土地上,一切皆有可
能。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国人对于体制、环境的超强适应能
力,还有极具特色的现实想象能力,真是令人惊叹叫绝而又不可思
议。

历朝历代,百姓们通常会大骂贪官、大骂权力垄断者,因为那些人往
往有比我们更顺捷的渠道,去获取本不应得的利益。我们常常说:官
是黑的、丑恶的,而民都是无辜的、善良的──其实这是自欺欺人的
说辞。在“安利退货”、“农民抢黄油”、“退休老人子女冒领退休
金”这些发生在平民百姓身上的事情中,我没有发现“人民”的任何
善良之处,恰恰相反,我发现的是:普通百姓只要一旦获得了某种权
力(哪怕是临时的),有机会更改游戏规则时,他们表现出来的群体
犯罪行为、集体窃取,与那些贪官、腐化分子的作为没有两样,甚至
表现得更明目张胆,更加令人可怖,因为──每个人都堂而皇之地认
为自己无错。民与官,不过是同属一个共同的群体罢了。而这个群
体,就是我等诸位国人。

当阿伦特在用其笔调描述“群氓”的现象时,她是否知道,这个词语
真正、彻底地适用于我们这个国度。

个体的行为,孤立来看,并不足以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而一旦这个
群体的每一个人都如此的话,将会汇聚成为一股洪流,产生极大危
害。对于国人来说,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倘若有一天,我们真
能施行一个公平公正的体制、或是自上而下的进行全面改造,那么我
相信,这一切终究被国人的小便宜、小利益、小团体心理所取代,渐
渐演化的仍然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你我之间的算计、抢夺,乃至亘古不
变的“窝里斗”、“相互拆台”。

〔转载自《百度空间》2011-06-10;http://hi.bai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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