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拆迁与征地观察（第一期）

《民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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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累月的拆迁征地造成的矛盾成社会顽疾和政权之痛，虽　│
│　然社会方面对此批评与抨击不断，但非法和暴力行动依然在　│
│　持续进行并越演越烈。本月，山西朔州拆迁冲突造成一官员　│
│　被杀，而嫌犯妻子进警局后迅速暴死；在广东东莞石排镇，　│
│　则发生了拆迁户剪下强拆者人头去投案的离奇事件；6月13 　│
│　日，国务院办公厅再发通知要求开展征地拆迁制度规定落实　│
│　情况检查，但类似辽宁省营口市北李村暴力占地施工打人抓　│
│　人的消息仍是不断。看看世界各地拆迁与征地的情况，总有　│
│　让我们惊叹不已的东西。在日本大阪，“钉子户”让大楼肚　│
│　里走高速；在美国，人们是如此相信司法；在近邻韩国，补　│
│　偿却能吓退开发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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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典型事件与报道

１、山西朔州拆迁冲突一官员被杀嫌犯妻子进警局后暴死

〔新华社太原6月25日电〕记者25日从山西省公安部门了解到，23日
下午发生在山西朔州朔城区的棚户区改造导致冲突事件，朔城区住房
建设局职工钟卫被居民吴学文刺伤，经抢救无效死亡。24日下午，吴
学文的妻子乔香莲在公安机关传唤期间，突呈发病症状，送往医院后
经抢救无效死亡。

据介绍，朔城区府东街棚户区大多是建于上世纪七、八○年代的平
房，配套设施陈旧，空气污染严重，垃圾成堆，污水横流。朔城区于
2007年开始改造府东棚户区，其中面积最大的原锅炉厂家属院已完成
改造。目前，只剩下北端的几排平房尚未改造。吴学文一家经有关部
门多次上门做耐心的说服工作，在规定时间内，拒不搬迁。在各项法
律程序都履行到位的情况下，6月23日下午，区人民法院准备对其房
屋依法征收。

在征收工作开始前，吴学文与家人在屋顶上采取挥舞砍刀、乱扔砖头
瓦片等方式进行阻碍。为避免人员受到伤害，朔城区住房建设局局长
刘志秀独自上去做工作，在劝说过程中，吴学文突然将藏在小腿部外
侧的匕首拔出，连刺数刀，将刘志秀捅伤。建设局职工钟卫看到后上
去制止，也被吴学文捅伤。钟卫经抢救无效死亡，刘志秀脱离危险。
吴学文已被公安机关控制。

24日下午，朔城区公安分局在对吴学文的妻子乔香莲传唤期间，乔香
莲突呈发病症状，区公安分局于15时59分将其送到朔城区人民医院救
治，经抢救无效，乔香莲于19时23分死亡。

〔来源：《新华网》；作者：刘翔霄；http://news.ifeng.com/main
land/detail_2011_06/25/7252210_0.shtml〕

２、东莞石排镇发生了一宗拆迁户剪下强拆者人头去投案的事件

今年1月31日，也就是春节前三天，在东莞石排镇发生了一宗东莞拆
迁户剪下强拆者人头去投案的事件。”提头自首案的被害人名叫杨
毅，是东莞生态园的护林员，负责收租管理花木场。知情人说当时陈
锋的花木场用地，因为生态园建设需要而被征用，因此杨毅曾经三次
前来，要求陈锋搬迁。1月下旬花木场的租金该交了。陈锋对前来收
租的杨毅说，能不能等过完年把这些花木卖完，挣了钱再交租，然后
搬走。但这些要求都遭到了拒绝。随后杨毅带着工人强行给陈锋的花
木场搬家，搬不动的花草就直接用铲车推掉。绝望的陈锋喝了农药，
被送去医院抢救捡回了一条命。死里逃生的陈锋在医院醒过来之后就
匆匆出院了。1月31日上午9点，陈锋以交租为由，把杨毅约来了花木
场。当时82岁的林老伯和儿子正在附近的菜地干活，他们目睹了血案
发生的全过程。

林老伯（血案目击人）：“我在那边种菜嘛，看到有一个人叫了两
声，救命啊，救命啊，就叫了两声。”

当林老伯和儿子从50米外小跑过去时，陈锋和杨毅已经开始在池塘里
扭打。

林老伯：“哎呀，打死一个人，我走到这里看到他，按在这里掐着他
的脖子。”

当时恼怒的陈锋把杨毅死死地摁在了这个水塘里面，并且随手拿走身
边剪花木的大剪刀，往杨毅身上猛戳，直到杨毅不能动弹。然而恼怒
的陈锋仍然没有罢手，他作了一个骇人的举动。据当时的目击者说，
陈锋是拿起了剪刀把杨毅脑袋剪了下来，然后把尸身再抛回了水塘。
当时的鲜血染红了这一个水塘。

知情人说，杀完人后陈锋很镇定，他把身上的血衣换掉，然后将人头
用黑胶带装好放进纸箱。接着他来到一公里外的派出所，告诉派出所
的值班人员，我杀了人我来自首。并当着警察的面，提出的血淋淋的
人头。暴烈的陈锋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就已经喝下慢性毒药，在带着
警察现场指认后，他就毒发身亡。据《广州日报》报道，提头自首案
的具体案情，已经获得了东莞相关权威部门的证实。

其实这起案件的行凶者和受害者，不过是两个苦苦谋生的小人物。如
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他们俩之间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
恨。对于这两个生命的逝去，难道没有人为此自责吗？

〔信息来源：《凤凰网》〕

３、辽宁省营口市北李村暴力占地施工打伤抓捕多人

2011-6-21上午，辽宁省营口市鲅鱼圈区芦屯镇北李村发生暴力占地
施工伤人抓人事件。到下午近6点，有二位村民在鲅鱼圈区医院住院
治疗，其余的村民在营口市鲅鱼圈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

据该村村民向民生观察工作室介绍，今天上午10点多，鲅鱼圈区派出
数十名施工人员再次开着挖机来到北李村欲强行施工，刘纯昌等30多
位村民即上前劝说阻止。随即，鲅鱼圈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带领几十名
警察开着十多辆警车到现场，他们来了就抓人。同时大打出手，当时
有多人被打伤被抓走。后了解，有九位村民被抓到了鲅鱼圈区公安分
局刑警大队，其中有被打伤的村民滕丽君、李迎春，还有81岁的刘广
太及其儿子刘纯昌。

到下午，滕丽君、李迎春已从公安局被送到了鲅鱼圈区医院治疗。滕
丽君说当时她被人强行押上车后，一便衣人员对她实施了殴打，当时
她直感到头昏、眼花，全身不舒服。下午仍被关在刑警队的村民刘雪
媛说，警方在对她们作了笔录后迟迟不放她们回去。

村民们说：“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生存的命脉！区政府强买不成便强
抢。他们强抢我们的土地已到了肆无忌惮疯狂的地步。他们强抢我们
的土地的原因是：他们可以获得极高报酬，几万元一亩强买到手，转
手卖给开发商几十万。我们强烈抗义跑马抢地的土匪强盗行为，责令
强抢我们的土地者马上如数退还我们的土地！”。

〔信息来源：《民生观察网》；http://www.msguancha.com/Article
/ShowArticle.asp?ArticleID=14357〕

４、深圳待拆市场再起冲突千警到场镇压

深圳市福田区福民文具玩具批发市场有超过500名商户，其中部分是
香港商人，批发市场在今年3月被指属于违法建筑，限期经营到6月
底，但商户6月23日返回时，发现批发市场没电供应，向管理公司方
面投诉又不理，他们不能做生意，引发大部分商户不满，上街拉横幅
抗议，有人更推倒杂物堵塞马路泄愤。警方接报后派出近千警察到
场，用铁栏将商户隔开，有商户将铁栏推倒，双方发生推撞。一名经
营文具店的姓周房主指警方出动胡椒喷雾对付商户。

这个批发市场的地点原本是水务局防洪办事处仓库，在2005年时，有
关方面交予一间投资公司改建市场，但被发现是违法建筑，并指在
2008年清拆，但一直未有处理，而投资公司就继续做下去，今年初仍
在招商，不过到了3月，突然通知商户只能经营到6月底，有商户投资
几十万甚至100万，只能经营不足一年，他们指这是政府的错误，必
然会追究到底。不过有商户说，在批发市场兴建之前，原本的建筑物
也是违建，他指拆去违建，再起也是违建，他质疑政府部门运作混
乱，必须负上责任。

〔信息来源：自由亚洲电台；http://www.rfa.org/cantonese/news/
china_demolition-06242011102222.html?utm_source=twitterfeed&
utm_medium=twitter〕

５、四川乐山违法拆迁导致农民余开和自杀身亡

6月10日（周五）凌晨4点左右，余开仲的大哥余开和因与乐山市沙湾
区太平镇政府征用其自留山土地并拆迁现住房（修建22万伏高压输电
线）自杀身亡（报案后刑警和法医到场鉴定），时年刚过55岁。

据了解：电力部门征地和拆迁补偿款以及相关的协调费用，全部都划
拨到了镇政府，镇政府何故迟迟不发放到村民手中，当初对村民说修
建的是50万伏高压输电线，后来又改口说是22万伏。据说这里面可能
存在镇政府吃差价的问题；而且，在没有协商，没有签订安置协议，
施工单位就全面进场，以至于老实的农民余开和承受不住压力，自杀
身亡。

事件发生后，余开仲的母亲和余开和的女儿悲痛欲绝。余开仲于当天
（2011年6月10日）早上5点59分得知噩耗后，迅速赶回，并于第二天
找太平镇政府交涉。因为是周末，接待余开仲的镇党委王副书记、吴
副镇长、武装部周部长代表镇党委政府告知“你大哥余开和不是我们
政府在拆他的房子时自杀身亡的，与我们政府没有丁点关系，政府没
责任的，你请回”。

余开仲他们只好于6月15日到沙湾区政府信访办申诉。受到接待的同
时，区信访局也通知太平镇镇长到场，同来的还有太平镇派出所所长
和指导员。当天下午返回太平镇政府协调，因政府拒不承认自身责
任，只答应以困难补助形式给家属三万元，双方分歧较大，协调无
果。6月16日，余开仲和家人再次到乐山市信访办申诉自己的要求，
但直到余开仲6月23日返回云南，一直没见区、镇两级政府对此事拿
出的积极态度和处置方案。

从6月27日下午起，区政府和镇政府开始动用刑警大队、派出所警
力，对余开仲家全部亲戚和邻近的三村五社乡邻、包括村民组长等，
进行大规模调查、威吓，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被直接叫到太平镇派出所
进行隔离询问，余开仲妹妹余桂容从6月28日下午3时多点被叫到派出
所扣押，直到当晚10点多才放出。其他亲戚也不同程度被派出所叫去
询问和施压，人生自由受到时间不等的限制。

〔来源：《维权网》；http://wqw2010.blogspot.com/2011/07/blog
-post_6228.html〕


二、分析与评论

１、机构调查显示拆迁矛盾已成为我国首要社会矛盾

6月22日，由北京市信访办和零点集团成立的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独
立观察与对策研究中心揭牌。据了解，这是国内首家社会矛盾研究机
构。当天这一中心发布了首个调查研究成果社会对城市拆迁不满，主
要是认为拆迁补偿不合理。

在当天的成立仪式上，新成立的中心发布了首个研究成果城市拆迁系
列调查成果。该调查研究成果显示，拆迁矛盾已成为现阶段我国社会
矛盾中一个突出问题，无论在深度、广度和烈度上都显著高于其他社
会矛盾。

这一调查针对412名拆迁户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半数以上人对拆迁
不满是因为对拆迁补偿不满，35.8%的拆迁户报告称遇到拆迁补偿低
于市价的问题，14%的拆迁户报告拿到的补偿低于与自家情况一样的
其他家庭，9.7%的拆迁户报告到手的补偿与当初合同承诺的不一致。

研究表明，利益受损的情况极大的增加了拆迁户的不满情绪，让拆迁
矛盾激化。现实情况下，增加拆迁户的知情权、提高参与度，允许其
通过各种协商手段合理合法的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是提升拆迁过程
中公正程度的可行手段。

〔来源：《京华时报》；http://news.sohu.com/20110623/
n311355685.shtml〕

２、制止暴力强拆．期待“治标又治本”

今年1月，《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简称“新拆迁条
例”）正式施行，其中明确规定取消行政强制拆迁。专家学者、普通
群众都对其寄予厚望。然而，违法违规拆迁并未停止。

事实上，除了5月13日国务院办公厅的专项检查通知外，中央、国务
院相关部门今年以来已连续出台整治违法拆迁行为的措施：3月，中
央纪委和监察部发出通知，要求纪检监察部门督促地方政府查处用断
绝水电气或切断道路等方法进行的逼迁行为，以及使用暴力、威胁手
段，搞突击、“株连”等强制征拆；4月，国务院发出通知，要求各
地采取有力措施，坚决纠正片面追求增加城镇建设用地指标、违背农
民意愿强拆强建等侵害农民权益的行为……

“这些密集出台的措施让民众看到了政府解决暴力拆迁问题的诚意和
决心。”中南大学廉政与法治研究中心主任李满春教授表示，但这些
规定、措施能否落到实处，还取决于各地各部门执行的力度。

☆期待“治标又治本”的解决之道

强制拆迁、暴力拆迁为何屡禁不止？这与一些地方政府的默许甚至纵
容有很大关系。国土资源部5月31日在通报今年第一季度国土资源违
法违规线索和信访受理情况时指出，地方政府主导、支持、默许下的
非法扩张用地增多。这类违法行为，多为地方政府及有关部门主导或
协助开发建设工业园、物流园、厂房等。

对此，国务院办公厅的通知强调，不仅要依法处理违法实施强拆的责
任人，对失职渎职的部门，也要严肃追究部门负责人的责任；对情节
严重、影响恶劣的，要依法追究有关地方领导的责任；构成犯罪的，
要及时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现在中央加大对拆迁监督检查的力度，还只是‘治标’之举。如果
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需要真正改变现在唯ＧＤＰ的发展观和考核体
系，使城市发展与人民利益全面协调。这是一个亟待破解的命题。”
陈伟说。

〔来源：《半月谈》；http://www.jiaodong.net/news/system/2011
/06/24/011315244.shtml


三、民间行动与倡议

１、福建失地农民要求罢免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孙春兰

2006年，福建省莆田市人民政府确定了2007年在全市范围内实行六大
片区的改造项目规划。其中，莆田市城厢区顶墩片区改造安置房建设
项目是该市计划实施的六大片区改造项目之一。

在实际操作中，莆田市国土局局长黄梦龙、莆田市城厢区人大主任王
国太、城厢区宣传部长陈景新、征地组组长林玉和、城厢区霞林街道
办事处书记詹雄志、副书记林越锐等人，违法操作，剥夺了顶墩村村
民的上述权利。他们把有关部门批准用于安置被拆迁的顶墩村村民自
建房屋的16.6158公顷（合约249.59亩），化整为零出卖给开发商，
把村民强行安置到32层高楼去，还将让失去了土地而毫无生存根基的
村民每月承担不堪重负的物业管理费。此外，顶墩村600多亩蔬菜基
地（曾经供应莆田市城区蔬菜批发的三分之二）被分成三块，违法转
让给开发商。

在拆迁顶墩村村民房屋过程中，莆田市城厢区政府实施了大量的暴力
强制拆迁。每次拆迁都是城厢区政府组织下属机关和霞林街道办事
处、霞林派出所、城厢区法院，并雇用一些社会无业人员，出动四、
五百人，数台大型挖掘机，强行摧毁村民私人房屋和财产。对有异议
的村民采取各种手段实施拘禁、判刑，村民黄仁妹、陈文桂等人都是
受害者。

陈春风、陈庆兰、徐国銮、徐文樵、吴梅玉等五人于2010年12月9日
依法向福建省负责监督政府各部门依法行政的权力机关──福建省人
大常委会递交了《要求履行法定职责申请书》。从2010年12月9日至
今，五个多月过去了，福建省人大常委会一直拒绝对陈春风、陈庆
兰、徐国銮、徐文樵、吴梅玉等选民的请求作出任何书面答复。孙春
兰主任领导下的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对广大选民遭受侵权后向人大常委
会寻求权利救济的呼声置若罔闻、麻木不仁。这种知法犯法、执法违
法、玩忽职守的行为证明：作为福建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孙春兰负有
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和法律责任，这一事实同时也证明：孙春兰已经
完全丧失了继续担任福建省人大常委会这一领导职务的资格。作为福
建省的广大选民，依法强烈要求罢免孙春兰的福建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的职务。

〔来源：《博讯》；http://www.boxun.com/news/gb/china/2011/06
/201106251257.shtml〕


四、官方相关的行动与立法动态

１、国土部：靠土地财政难以为继

6月25日是第21个全国“土地日”。国土资源部部长、国家土地总督
察徐绍史在接受专访时表示，土地是万物生存之源、立国富民之本，
承载着人类社会发展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土地利用与管理，从没有
象今天这样深刻地维系着国之命脉、民之根本，也从没有象今天这样
深刻地影响着经济社会发展的进程和质量。“虽然全国土地日每年只
有一天，但带给我们的启示和思索却贯穿着每一天。”

徐绍史：“为政之要，首在足食。”在拥有13亿多人口的中国，耕地
始终是我们必须坚守的“生命线”，耕地保护始终是关系经济社会可
持续发展的战略课题。要确保我国95%粮食自给率，18亿亩耕地红线
是必须坚守的底线。然而，由于多年高强度的土地开发，我国耕地后
备资源已经十分有限，扣除生态环境建设重点区域，可开发的耕地后
备资源已由2000年的700多万公顷锐减至不足500万公顷，且分布不均
衡，依赖大规模开发后备资源补充建设占用耕地的模式已难以为继。
加之，依赖出让土地促进经济增长和城市发展的模式，刺激了新增建
设用地需求，客观上加剧了供需矛盾，一些地区已经出现“发展缺规
划空间、用地缺计划指标、补充缺后备资源”困局。

〔来源：《新华网》；http://news.163.com/11/0624/19/77BBDCU
500014JB5.html〕

２、国办通知要求开展征地拆迁制度规定落实情况检查

国务院办公厅6月13日发出通知，决定立即在全国开展征地拆迁制度
规定落实情况专项检查，强化监管，严肃问责，坚决制止违法强拆行
为，切实维护群众合法权益。通知要求各省（区、市）督促所辖各
市、县政府认真贯彻落实《条例》和《紧急通知》要求，对自查出的
问题抓紧整改。坚决依法从严从快查处违法强制拆迁、暴力拆迁案
件，对违法实施强拆的责任人，要依法处理；对失职渎职的部门，要
严肃追究部门负责人的责任；对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的，要依法追究
有关地方领导的责任；构成犯罪的，要及时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追究
刑事责任。要着力完善相关制度，建立健全防范化解征地拆迁矛盾纠
纷的长效机制，切实维护群众合法权益和社会和谐稳定。

〔信息来源：《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
2011-05/19/c_121436682.htm〕


五、国外相关立法与动态

１、日本大阪：大楼肚里走高速

去年，各大论坛曾热传一组日本建筑的图片。只见一条高速公路从一
栋高楼中间穿堂而过，大楼的楼层介绍里五～七层赫然就是阪神高速
公路。照片引发网友惊叹和热议，有网友问到底是先有楼还是先有
路。

照片里的路是日本大阪市北区的阪神高速公路11号池田线，从池田方
向出发从梅田出口下高速的话，就要贯穿这座名叫Gate Tower 
Building的办公大楼。大楼地下两层，地上16层。

电梯、楼梯、厕所等都设置在大楼的两侧，电梯在五～七层不停，因
为那里是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本身与建筑并不相连，而是完全地独
立。因此就算楼倒了，路也没事。大楼贯通部分加装了防噪防震设
备，里面的人基本不会受到影响。

很多网友都猜测大楼业主是一个钉子户，还真猜中了。

以前这块土地的所有者想于1983年建大楼，但当时的城市规划已经确
定高速公路会从这儿过，所以他们拿不到建筑许可。土地所有者和高
速公路一方交涉了五年，最后达成的协议就是让高速路贯穿大楼。大
楼最终于1992年竣工，五～七楼租给了高速公路。

当时为了解决法律障碍，日本还专门在1989年修改了一系列法律，制
定了建筑可以与道路一体的“立体道路制度”，让高速道路可以合法
贯穿大楼。Gate Tower Building也就成了日本第一栋利用“立体道
路制度”建设的大楼。

２、美国．有事法庭见

司法的严谨，使得美国地方政府在动用拆迁特权问题上非常谨慎，而
民众也会更多地考虑到公共利益。

“I will see you in the court（我将在法庭上见你）。”供职于
美国一家民间法律机构的希尔说，美国人在碰到不能调和的矛盾时，
通常会把这句话甩给对方，因为他们知道法庭永远是中立的，在那里
矛盾将会得到妥善解决。希尔多年来一直关注政府在拆迁中的作为。
在希尔看来，懂得兼顾对方的利益是拆迁中化解矛盾的最好方式。

☆按标准补偿

在美国，各个行业都有一个“公平市场价格”。房地产行业也有这样
的一个价格，作为补偿拆迁户的标准之一。

私人开发商如果想在一块土地上搞开发，就需要事先购买这片土地，
包括这里住户的房产。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是，开发商必须给予拆迁
者一个合理的补偿。补偿的标准，双方以公平市场价格为基准进行协
商，协商不能解决的，要么放弃，要么“法庭上见”。

相对来说，政府征地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因为这涉及到公众利益与个
人利益孰轻孰重的问题。美国是一个强调与保护个人利益的国家，但
对公众利益也不能不管不顾。美国相关法律规定：政府无权征收个人
土地和财产，除非给予合理的赔偿。这里“合理赔偿”的标准，也是
以公平市场价格为参考。

如果当事双方不能就合理补偿达成一致，还可以走司法程序。

３、韩国：房主可以成立“拆迁对策委员会”．补偿吓退开发商

韩国有很多关于土地征用与房屋建设的法律，比较重要的是《城市开
发法》和《土地补偿法》，其中对土地征用补偿有着非常详尽的规
定。如果某公司想购买并拆迁某住户的私有房屋建大楼，那么，一场
漫长的谈判就开始了。

☆补偿吓退开发商

首先，要由双方认可的中介认证机构对土地价格作出基本评估，以此
为基础，双方开始讨价还价，内容涉及房屋、草坪、树木、围墙、石
阶、狗屋等等，甚至如果房主在院子里先垫过一层沙子，然后又铺了
地砖，这沙子与地砖都要分别计入补偿费之内。

如果是连片开发，居民们第一件事不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而是走家
串户成立“拆迁对策委员会”，以群体的名义维权。他们的原则是：
一草一木都要付钱，拆迁的结果必须保证每一家的生活都能得到改
善。这样算下来，拆迁费用十分惊人。因此在韩国，很少能看到象中
国一样成群连片的旧区改造。

这样，私营企业拆迁开发住宅，要么提供的补偿金足以令住户满意，
要么就是谈判失败放弃项目，发生纠纷的机会很少。

☆“钉子户”不搬有理

在韩国，存在纷争比较多的是公营事业征用土地，如修建城市铁路、
高速公路等。按韩国媒体的说法，公营事业征地，经常发生“物理冲
突”，也就是肢体冲突，即居民与警察发生暴力打斗。比较著名的案
例是韩国政府在平泽地方征用土地为驻韩美军修建新军事基地遭到当
地居民的暴力抵抗，多次发生流血事件，令韩国政府头疼不已，从总
统到总理多次现场办公，但居民坚决不让步，最后，不得不宣布建设
计划推迟四～五年，也就是说，当时的政府已经承认无能为力，把包
袱丢给下届政府了。

据悉，韩国也有最牛的“钉子户”。数年前，京畿道内一公司成片开
发，遇到一房主，对祖业极为热爱，坚决不卖房子。不是给多少钱才
合理的问题，而是不管给多少钱都不卖。此住户四周的房子全部出卖
了，该公司也启动了工程，但这一家挺了下来。该公司毫无办法，最
后只好用大楼把这一家围了起来，成为京畿道一景。

〔来源：《国际金融报》〕

（编辑：龚平）

〔转载自民生观察工作室，201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