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党妈肚里装宫外孕
Written By CDP.ORG on 2013/05/09 | 5/09/2013
来源:参与 作者:陈永苗
(参与2013年5月8日讯)在中国,任何抵抗的火星,专制独裁体制一定都会以最强的强度镇压,因此被镇压就会被动获得政治性,无一幸免。在被镇压与超越这种困境的努力之间,就会产生政法与法政的争议,是陷入专制的政治化泥沼,继续中政治化的病毒,还是摆脱,走向法政之路,获得基于法律的统一性。
要为赶不上的,有困境的,打开方便之门,如去政治化运动。去政治化,意味着我们为城,打开城门,邀请民众参与加入,入城来。而政治化,是一种夺权革命,则意味着专制为城,但我们看作是可以改造为好的,我们尽力挤入,打破头皮要入城。
缺什么补什么,并不是办法。政治化是泥沼和陷阱。所谓的去政治化,是自己不去主动政治化,被动的,也许可以避免,也许不行。但是维权运动,肯定是要抛弃掉,由专制镇压赋予的被动性,也就是总是在寻求专制干一些什么的要求与关系,如要求对话,不对话就怨恨。把自己的政治立场建立在与中共之间的关系上。
有个段子很形象:有些人的确是把专制当男朋友的: (1)你怎么都不管我? (2)要你管我?! (3)你给我个解释! (4)你不要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你说的都是骗人的! (5)看看人家的男朋友!
政治化就意味着没有民间社会,因为一定被打压。坚持政治化带来的总体代表性,就是一种真理在我,在我们,只要我们坚持我们的道义立场,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民众一定跟随我们,这可未必。90-1时民众才与学生离得远远的。这一些都是专制的好学生才坚持的。
已有的政治化,除了是嘴皮喊喊之外还有什么,坐牢还是一种道义的控诉,即使美国参与,也还是拯救了几个人的极端贵族,几乎没法推进一分的特例。去政治化的诉求,就是否定嘴皮的重要性,否定人心战场,否定思想革命带来政治革命的路径。是对前人路径的超越。看大方向,不是自恋活动。
就一张张嘴皮子,有什么好政治化的,没有力量成为或者被当作政治对话乃至对抗的主体,甚至没有主体性,有什么好政治化的。个体是否政治化,其重量还不如一丝毛发。
新浪微博“魅舞玉鉴”说,政治化是一种硬碰硬的实力对抗,但我们的实力是弱的不能再弱,是把仅有的一点硬头与他们相撞,撞的是粉碎碎骨——要么在牢里,要么在海外,在牢外的也都被捆住手脚。
去政治化这里是描述路线,并不关乎个体遭遇。已经主动或者被动政治化的人,不要把自己当做门和路径了,总是以自己们的困境当做衡量的标准,把自己搞得太重要。出路在我们已有的之外,在我们把握之外,不在其内。已有的,极为有限,几乎不产生作用。去政治化,就是对三十年抗争的超越。已经出现的,就被窒息,再吹也吹不出鬼名堂。
“我们在场”这还是暧昧的。八十年代知识分子在场渴望被收割为法西斯主义。只是土狗已经没有资源进一步对8090后分赃,8090后而起来反抗。这种反抗是暧昧的,到底是要吃奶还是否定党妈,需要进一步在抗争获得主体性。没有主体性,由敌人和命运赋予意义。就像林昭,要不是被镇压就毫无意义。49内的抗争都由被镇压的可能性赋予意义。
去政治化增加镇压的难度,就像游击战。民间抵抗肯定要遭遇政治化,这是一个境遇,也许可以避免,也许不能避免。当然这里必须回答到底有没有建设公民社会的空间(不是政改),应该有长远的和宏大的视野,并不是以浮在水面的某某人被抓了,就没了,在水上的是冰山一角,老想代表全部,是不是喜欢垄断代表性呢。目前已有的,以维权为支撑的公民社会雏形,就是去政治化而形成的。
新浪微博“诏虎”说,去政治化更多的是一种迂回策略和主动显示低调的姿态。对方的政治底线是刚性的,唯有以柔克刚,绕过它、避其锋芒;而选择维权的路径,是匹配当下的政治气候和环境,故能够得到生存和发展。等待不做事,永远没机会。送饭等基础性的工作,不显山露水,但,它夯实了阵脚。运动中才能创造战机。
去政治化的维权运动有着捍卫自己,止损的空间,护住底盘的空间,没有倒逼改革的可能,守护自己,熬过劫难。去政治化充满着不确定性,不好说一定无效,也一定不能说是路径。但是主动要政治化,肯定是死路,尤其对于行动来说,肯定是无效的,又不能吸引民众,又不能推动专制变化。这样的有效无效的判定,必须像珊瑚那样长期积累。个案基本没主导作用。能做大岂是一朝一夕,而是长期积累,至少我参与进入2002年到今天,其规模已经大到了当年惊讶得不得了的地步。 不要用老鼠般看到米粒之远的眼光来衡量。
政治化立场质疑批判与救灾在现体制之下,都是暧昧的,而且质疑批判比救灾本身,更像调情或者帮助其完善。因为救灾本身是行动,民间行动尤其大规模的行动自身产生能动性,成为民众眼中的独立主体,把自己救赎出来,而批判本身没有从良的能力。这是我《2004年十大维权人物》序言中表达,借助于哈维尔和米奇尼克。
腾讯微博“张安平”说,彻底断绝与专职的政治联系,在运动中逐步形成建立自己的政治主体。并不是道德批判或者启蒙,而是如俄罗斯警察所说你们有五万人我们就加入你们,改变政治立场。民间主体性,就意味着自我确认,不断在场凸显差异,让别人最后承认,自己再弱小不需要敌人承认。没有承认的危机,没有依附性。新浪微博“Kielboat”说:,所谓主体性是需要在场而显现的,足够的数量和规模是前提。
独裁专制是个极端状态,衰弱时都会在一个细胞内部留出罩门和虚无处,而去政治化的维权就生长在内部 ,每一个细胞中都长出宪政的新芽。它生长自己,不站在对立面被干掉。长在内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专制需要寻找敌人,站在对立面,又只有嘴皮子没力量,正好维护了专制。这我2005年在高智晟律师的争论中已说了多次。
我在《2004维权人物》回答维权遭受海外人士关于是否彻底立场的质疑,政治化预设一个根本不能存在的反对党转型,来维持其彻底立场,不符合他们道德标杆,不管结果好不好,他们都不答应,觉得如此才有民间主体性,大错特错,民间主体性并不依赖于立场彻底这种道德批判,而是依赖于镶嵌在体制网格中行动做大,而获得力量,此时道德批判才有辅助意义。
政治化“政治反对”想在党妈肚里宫外孕的。说明对专制恋恋不舍,把专制当作对话的另一主体。新浪微博“纪原3”说,“政治反对”在现阶段确实是个暧昧朦胧的词语。本意或许是凝聚人气和目光,表达对极权的绝决姿态。我以前就是基于这点而支持这个口号的。细观之,实在是一个浅薄无当的口号,以一种夜郎自大的心态陶醉自己又蒙骗了别人,扭曲了现实的真实性和博弈的焦点。“
新浪微博“茶叙”说政治反对就是按当局圈定的边界去反对,过界则封口。反对和不反对都看做是当局的政治。彻底的政治反对恰恰是去政治化,不和你玩,脱离你预设规则,爱咋咋地。“政治反对”口号该休矣!
维权律师的政治化
虽我作为第一个被停了执照的维权律师,可我觉得我与后来出现的维权律师,大多隔膜,其原因在于律师本来就是当事人与法官之间的缓冲,十来年来我一直强调非政治化,并不是美丽岛当事人,而是美丽岛律师出现在台湾民众面前,以缓冲中立的律师身份为其背书,获得更大结果。公众无法直接面对“善待”政治化。美丽岛律师的中立面目,使民间从边缘靠近主流。
如游精佑的曾经体制内身份三网友案件的国内传媒可以报道,就是有影响的。如果天天打着政治反对的,就会抬高门槛。如我在高智深律师政治化的反对发言上说的。
有人问我高智晟律师如何,我厉声说高智晟不以律师身份抗争。大多维权律师以美丽岛律师自认,却不知自己所行之事是美丽岛当事人。一进入过去民运所设定的场域,本来应该带来新鲜元素,更新改造新陈代谢的维权律师被染缸染了。维权律师本来应该给政治领域带来契约关系,祛除代表性,结果还是民意代表者自认。
当革命爆发,我可以加入的时候,我才是革命派。现在我自己的立场是为革命权辩护,就像一个律师与当事人之间身份不同。这是我在维权运动持之以恒的立场,也因此反对维权律师的政治化。
启蒙改良之外的其他路径如暴力,或者街头广场政治的必须性和路径论证的机制,很容易产生征服多元路径的可能性和政治下注的不确定性,为单一真理的激情,如把说成唯一的路径。究其原因一个对强势但过时,或者不合适于批判者自己们所在身份地位的话语权的抗议和否定,如微博上的底层知识分子对公知的批判和谴责,不外乎从属于自己的身份意识,批判别人,为了彰显自己,为自己们走上政治舞台粉墨。
另外一个原因, 不是采取维权运动中“为之辩护”的辩护性背书二元立场(类似于当事人和辩护律师的二元),参见我的《告别启蒙,走向辩护性立场》而是采取主义的启蒙方式,就会无视开明官员和公知,根本没有条件公开表态赞同,形成一种根本无用的大多数人的道德暴力,也无视民众因为抵抗成本过大而根本暂时无法找上街头,而老是谴责民众愚昧或者跪着的话语暴力,同时无视自己们同样胆小犬儒或者现实策略需要采取成本较小的准公知化抵抗方式,如说说话,不阻挡不上街。自己都不上街,老喊别人上街。
去政治化反对从个体受迫害处境的普遍化,把个体处境当做衡量政治是否变得美好,在当下是一件很极权主义心理的事情。专制对你好,”如我没有敌人”,不等于专制变好,对你坏,也没有变坏,本来就那样。这就要求,不以专制对待你如何作为政治立场的前提,政治化是对处境的认识,把认识当立场是没主体性。
我自己是深陷政治化处境中,但我会把我自己生活尽可能隔离,不会把自己的肉身放入公共领域,尽可能塑造一个去政治化的公共面目,几乎不炒作自己长期受迫害。我这里想说的是,就像刘军宁榜样一样,我们应该力图超越专制给我们设置的困境,如何使我们力量更大,具有民间主体性。受迫害而煽情悲剧感非出路。
虽然我不坚持非暴力立场,反对改良立场,但我深深理解他们心中要求宪政目标在行动中在场,苛求行动的自我限制和宪政化,这也是阿伦特对行动后果不确定性的警惕。我并不以我自己所遭受的处境为立场,去政治化维权力图使政治的直接目的,也就是公民社会直接在场,而不要通过先保护律师来保护全体。
我多次谈到民间应该不断超越过去限制。去政治化就是对2003之前政治困境的超越,固然我不能想像笑蜀那样,敢于担保这是道路真理,但是超越是没问题的。建设公民社会,是目前还无法证伪的,无法后退的可能抵达目标,改革已经被改革已死证伪。我绝不会退回到抵抗个体,几乎全是受专制塑造,没民间主体性。
民国当归
反公知的知识分子,也有着公知范。老在旧公知面前强化自己的更真理。对公知的批判,不一定能找到出路,支配的激情和产生的效果是精英的替代,加入旧秩序的分赃。我对自己有否这一点十年来警惕,通过多想“怎么办”搞行动的思想来解脱自己。批判有肯能造成主体缺失,如吴敬琏。我们自己““怎么办”会造成主体在场。
正如我在《2004年十大维权人物》把徐友渔与汪晖并在一起,主张在主义上激烈争论,在行动上合作呼应至少不破坏。不要在话语权或者主义上,把自我的实现,解决承认的危机,当做至关重要的,也就是不要有对主义的人身垄断性,付诸于行动,一定缓解破坏人身垄断性,学会从结果一致,而非道德立场一致。
光有舆论和话语权场域,一定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没有灰色领域和缓冲地带一定会有道德大棒,教主和使徒的高人一等的渴望,屈服对方的渴望。昔年梁启超与孙中山在海外,就必须争出改良与革命谁是唯一,因为资源市场过小。要打破困境,就要谋取舆论话语权之外的力量。
过去几十年民主运动争老大,抓特务或者狠狠抓唯一路线搞内斗的传统,会因为维权运动多中心,任何点都能爆发而且占据主导,而打破。过分依赖于舆论话语权思想路线,造成资源太小因此狭路相逢。维权运动试图创造不被话语权斗争控制,反过来利用的格局,我希望出现不依赖话语权的行动。
从国内维权运动来看,基本达到超越民运困境的目的,各大山头虽然暗斗,但没有明争撕破脸皮,还能维持统一战线。统一思想路线组织控制与共党无异,过于南辕北辙破坏性大,维权运动如此格局保持下去,正是宪政之道,正如民进党旗下多派系的平衡。如何明争暗斗的规则,需要进一步理清。
维权运动的提出,很大程度是为了98年教育产业化之后培养出来的边缘大学生,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满足他们获取公共性的康庄大道,获得一定的政治训练。而公知路径太狭窄门缝小,又没政治训练。
有个敌我之分,这样就有了主体性,不至于在道义上对敌人提出要求,如敌人早消灭你镇压你理所当然。公知和传媒,想代表民众同官方之间消灭敌我,于民间是敌是友不明,所以痛恨其舔菊。丝毫不痛恨官方,那是力量胜负问题。对公知和传媒下手下口,就是对官方下更毒的手。陈青林说,当只有你有力量的时候,敌人的弱点,才是弱点,才是你的机会。
1949之内的民间抗争是无法量变引起质变,其抗争有着非意图结果,也就是能历史积累下来的,与其抗争本身无关,而是外在因素施加的。最后的爆发不是以前引发的。在49内抗争本身没法产生历史启示和塑造方向,而会由49之外的如民国提供给意义。这是一个类似基督徒精神,对49秩序的看法。
现在的民间格局,决定不了将来的政治格局,都会洗牌重新来过。现在很牛的,未必能主宰将来,没有现在的,更没有将来。 如何把握现在呢,与专制发生关系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与专制切断关系的,不是将来,而是现在。断裂开来,判决为虚无的,是 现在,不是将来。将来的,在现在在场,并且塑造现在,排除过去,也就是在现在的政治关系中把专制排除出去。
中共体系内的已经是或者即将是废墟,必须退后,退回民国。民国当归为在49年秩序之内抵抗者寻找回“天上之城”,回应”双城“的局面。没有民国来安置抵抗者的心灵,好像就只能宫外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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