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狱中的刘晓波缺席辩护：为什么“希望在民间？

洪哲胜

这里不谈曾节明在《辨析温家宝》一文中对于温家宝的辨析，而只谈他对于刘晓波的批评。曾节明说：　　“异议阵营中有人不屑于关注中南海内斗，刘晓波博士曾清高地　　说：希望在民间。这不过是讨好民粹的迂腐空话。”我想替狱中的刘晓波缺席辩护。刘晓波确实说过：“希望在民间。”他不是“清高”地说；是“平实而且深刻”地说。把它解读成“不屑于关注中南海内斗”，是曾节明的观察错误。因为，只有建成公民社会，人民才能真正当家，确实做主，这样的事业，其成功主力当然在于民间。如果民间没有努力促成公民社会，中共有无内斗、如何内斗，虽然有可能影响统治者的换手，但是换手后上台的新手，凭什么不会爱财、敛财、贪权弄权、搞巨大的维稳预算，等等，等等？！所有这些问题的得到最后的真解决，端赖公民社会的建成，而公民社会的建成，其希望当然在民间，而非在于左的或者右的政客或政党。这样的推论和其结论，并没有排除“关注中南海内斗”。因为，运动的发展，时时处处面对中南海的抵制和压制，中南海的任何松动，都可以给运动添加更多的运动空间，让运动更好地成长和发展。刘晓波怎会糊涂到懂得鼓动、积累“民间”力量，却忽视“民间”力量之得以发展或难以发展的极端重要的“中南海”因素呢？因此，根本解决人民当家作主问题，其希望在于民间力量，而民间力量的崛起，则要求运动在推动公民运动的同时，注目中南海的“内斗”。那么，为什么不干脆说“希望在于中南海的内斗”呢？小心的读者大抵已经看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中南海的内斗只是公民社会运动必需加以利用的环境因素之一，可以利用就加以利用，不能利用也就算啦。既然当家作主有可能发展，有可能变天的时候，利用好这个内斗，就可以让促变，公民运动当然要加以适度的关切，可利用时，加以适度的利用。但是人民的当家作主的希望不在于它，而在于公民运动所培养出来的公民意识和公民力量。如果我们认定“希望在于中南海的内斗”，大家专门关心中南海的内斗，没有全力或以主力认真推动公民运动，则，或许也会有变天的可能，只是，这样子没有成功的公民运动作背景的变天，尽管变天之后坐天下的大抵已经不是当今共产党的头头，而可能是当今共产党的一别的人，也可能是共产党之外的党外人士。但是，对不起，坐天下绝非中国人民，中国人民通过变天，换了另一个主人，还得继续被蹂躏，尽管被蹂躏的程度可能稍微获得缓解。 刘晓波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位理论家兼实践家，一位运动圈中的智者、仁者、勇者，是运动的宝贝。看到人们不但不珍惜他，反而肆意乱批、作践狱中的他，我的心在滴血。我不是说，他入狱，别人就不可以批他；而是说，他为运动而再四入狱了，人们要批他，不能胡乱批，也不可随便批，要有坚实的证据而且经过严谨的深思后，必要批，才实事求是地批，而且批时用词选字，要保持起码的尊重。 〔本文首发于《民主论坛．电子日刊》2012-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