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国民到底怎么了？

郑酋午

论理做好事应该是美德值得赞扬，但是在我国，却有一些荒唐事情发
生，那就是：做了好事不但没有受到赞扬，还要受到责备。我们的国
民到底怎么了？

据《中国新闻网》2008-03-03报道，2月28日中午12时30分左右，瓯
海区仙岩镇河滨中路发生一起意外事故：76岁的李老太太突然摔倒在
一辆缓缓行驶的北京现代越野车前。越野车司机刘子龙看到后下车扶
起老太太，并叫了一辆三轮车送老人去医院。事后，李老太太的家属
认为，是刘子龙驾驶的越野车将老人撞倒的。刘子龙则表示，自己绝
对没有碰到老人，当时只是做好事。双方就此事引发了一场争议。但
老人的三儿子邵先生坚决不认可刘子龙的说法。2月29日下午2点半，
三名事件目击者主动到交警四大队二中队配合调查。事发现场的多位
目击者（事发当地一位村治安队员金先生、目击证人董阿形、离事故
现场最近的目击证人胡小姐）也出面作证：老人是自己摔倒的，司机
是在做好事。当事老人解释说："我倒在地上后，脑子内一片空白，
什么也分不清了。"但老太太的家属还是要求，先治好老人的伤，期
间的费用由刘子龙承担。

又据《凤凰网》2011-09-28报道，7月初，海南某镇，有一部队测绘
大队下士小刘完成测绘任务后，骑自行车返回宿营地途中，看到一位
老大爷晕倒在路边，急忙拨通120急救电话，与医护人员一起将老大
爷送到医院，使老大爷转危为安。不料，老大爷的亲属赶来后，硬说
小刘是肇事者，不但要求他赔偿医药费，还扬言到部队告他。小刘担
心激化矛盾，影响军民关系，只好从银行卡中取出三千多元付了医药
费。得知此事，该大队领导立即指派法律骨干进行走访调查，寻找目
击证人，证实了小刘确属见义勇为。听了目击证人的证言，老大爷的
亲属诚恳地向小刘道歉，当场退还了医药费。

从这些事里，我们可以看到，有些人，比如老太太及其三儿子邵先
生、老大爷和老大爷的亲属，等等，已经没有了道德底线。刘子龙见
老太太、下士小刘见老大爷有危难出手相助，本来应该感谢才对，老
太太、老大爷及其亲属不仅不感谢，还要别人出医疗费。这是有道德
的人所为的吗？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我国其实很多，报纸上也经常有
报道，现在不讲道德的人太多了。从"婴儿有毒奶粉"、"瘦精猪
肉"到"地沟油"等等事件中，我们能看出五千年来中华民族固有的
伦理道德现在已经沦丧了。

一、人性善恶混杂都有做好或坏事的可能性

这些事情都是"人"所为的，人性中是不是有做坏事的因素呢？所谓
人性是指人普遍具有的特性，简单说来，人性是指人的本性。人有共
同的普遍特性，这个共同的普遍特性就是人的类本性。我们通常认
为，人的本性正在于其情欲、理性和自由意志。必须指出，说情欲、
理性和自由意志是人性的要素，或者说人是自由、理性且充满情欲的
动物，并不意味着情欲、自由、理性是人性中的善或恶的象征。历史
上，有的人常把情欲、理性、自由与善等同起来，因此得到了人性善
的结论，也有的人常把情欲、理性、自由与恶等同起来，因此得到了
人性恶的结论。实际上，理性或自由不只是恶或只是善，它们实际上
是将善与恶的因素都包含于其中。因为人的情欲是追求快乐，自己追
求快乐过度就必然会影响别人的快乐，自由也必有度超过了也必然影
响别人的自由，理性判断不一定都对，错了但自己一定要坚持时必然
会影响别人。如果一定要将人性与善恶联系起来，那么我的结论是：
人的本性中既有善也有恶的因素。

研究人性，两千多年来，我们中国人主要从道德的角度进行，首先关
注人性的是孔子，他提出的"性相近也，习相远也"的命题开启了中
国儒家人性论的研究。"性相近"意指人类具有共同的本性，至于这
个共同的本性是善还是恶，孔子并未言明，但是根据孔子的"仁"学
思想，即"仁者，爱人"这句话可以推断出孔子是一位性善论者。历
史上，我国哲人从道德的角度出发对人的本性发表的议论，主要有两
种观点：一是人性本善论的观点，以儒家的孟子为代表，孟子明确提
出性善论，他从孔子的仁学出发，肯定人具有善良的本质，这种善良
的本质，就是植根于人心中的仁、义、礼、智。"仁、义、礼、智根
于心"。（《孟子．尽心上》）；二是人性本恶论的观点，以荀子和
韩非子为代表，荀子有"人之性恶，其善伪也。"（《荀子．性
恶》）的论断，韩非子说："夫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人之情
也。"（《韩非子．奸劫弑臣》）韩非子主张人性恶比荀子更加鲜明
彻底。

或善或恶的本性论是建立在或此或彼的零和思维的基础之上的，其
实，现实中的人在本性上有善的，也有恶的；既利己的，有时也利他
的；既好战的，也爱好和平；既有天生的罪恶，也有天生的美德。所
有这些都是人性的潜在的倾向。历史上的性善论也罢、性恶论也罢，
往往都未能对人性善恶的两个层面的含义作正确的理解，都是为其建
立自己的政治学说而偏执一端。从现实来看，人性既善又恶的观点是
真实的，我国祖先在西汉的时候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扬雄就认为"人
之性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扬雄：《法言．
卷三．修身》）。关于人性善恶混合性的问题，法国的孔德也有相似
的主张。孔德是一个大思想家，怀抱深厚的人类情怀，他对哲学和社
会问题的思考通达了大文化的境界。这种大文化境界的宽广，使他在
对新文化内容的推动中，早早感悟到应该是智慧与情感并重，科学与
人文两翼齐飞。他认为人性具有两重性，一方面有利己主义的因素，
并且是人性的主流，另一方面有利他主义的因素，这就决定了人有社
会改革精神。在孔德看来，人性是双面的，即有自私的一面，当然也
会有慷慨的一面，从母性的爱中我们读到人性的慷慨与无私，而从人
类的欲望之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狭隘与自私的一面。

从系统主义哲学看来，人性基本情况在人的一生中是不变的，因为决
定人性的主要是人的绝对先天主观性结构和相对先天主观性结构，这
个结构是经历数百万年才逐渐形成的。当然，对整个人类历史长河来
讲，人类之性也是发展变化的，但那不是人刻意追求的结果，而是在
人的进化中经过数百万年数千代人的慢慢演化才能慢慢地加以改变
的。

虽然人性本善恶混杂，但这一本然之善和本然之恶并不必定会生长出
品性之善或品性之恶，在儿童少年的生长经历中有必要让儿童少年逐
步弄懂人性之善恶，慢慢形成自我控制力，用正确的理念制约恶性之
发挥，并弘扬人性中之善，从而引导品德自觉。引导学生做出正确的
选择，鼓励学生努力实践各样品德理念，使其日渐与本然之善相呼
应，从而扬善抑恶，逐渐成长为社会公民。

人性本善恶混杂就说明，人都有做好事或做坏事的可能性，人性中的
坏因素会诱导我们做坏事，我们如上看到的有些人，比如老太太及其
三儿子邵先生、老大爷和老大爷的亲属，等等，在做的事是没有道德
底线的事，那是坏事。这就需要我们人类设计许多"信条"来限制人
性，使之扬善弃恶。比如，通过法律信条、制度信条、宗教信条或道
德信条来约束人的心理和行为。如果没有这种种信条，或有信条但信
条不起作用，那么道德沦丧就不可避免。

二、马克思主义破坏了中华民族固有的道德

我国自黄帝建国五千多年以来，一直都注重道德教化，"孝"道就是
从黄帝开始提倡的。我国后来的先哲大都提倡道德教化。从孔子创设
儒家学说开始通过"仁爱"的中心线索把道德信条系统化，在古代，
儒家伦理承担着培植中国人道德意识的使命并且也很有实际成效。几
千年来，中国人都被视为拥有孝道和仁爱之心的文明人，我们的国家
在历史上在大部分的时期里都被称为礼仪之邦。泱泱中华向来以慈悲
为怀。可是，自从马克思主义被中共确认为"官学"后，中华民族固
有的伦理道德被破坏了，中国人之间原有的仁爱之心和宽恕之道被无
穷无尽的残酷阶级斗争所吞噬了，意见不同就要你杀我我杀你；改革
开放以后，腐败横生，不知礼义廉耻。看来要重塑道德必须抛去马克
思主义的反道德主义，恢复传统的中华民族固有的伦理道德并以中华
民族固有的伦理道德为主线，同时，根据时代的要求吸收世界道德文
明的光芒构建庞大的道德体系，并用之教化我们的国民约束我们人性
中不好的一面光大好的一面以便中兴我们民族的道德光辉和使我国重
新成为世界礼仪之邦。

"仁"是孔子道德思想的中心范畴，是体现君子美德的主要品质。但
什么是"仁"？在孔子那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统一的答案。孔子在不同
的场合、针对不同的求教者，会对"仁"给出不同的解释和说明。孔
子以后普遍认为，孔子的"仁学"是"孝悌"为仁的根本，"恭、
宽、信、敏、惠"五种品德构成"仁"的基本内容，而对"礼"的恪
守则是实践"仁"的主要途径。

从西汉开始，孔子成了中国文化的名片和象征，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精
神偶像。孔子的学问很大，但归根结底，孔子学问的核心就是"做
人"二字。今天我们学习继承孔子，主要的是学习其文化精神，道德
人格，不是学习他的政治思想，因为他的政治思想是宣扬专制主义
的。

孟子把"仁义"看作是最高道德原则。孟子把道德规范概括为四种，
即仁、义、礼、智。同时把人伦关系概括为五种，即"父子有亲，君
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认为，仁、义、
礼、智四者之中，仁、义最为重要。仁、义的基础是孝、悌，而孝、
悌是处理父子和兄弟血缘关系的基本的道德规范。孟子指出："无羞
恶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
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这"四心"
即"四端"，是人仁义礼智四德的来源。孟子把"四心"作为"四
德"的道德心理基础，并把"良知"和"良能"合称为"良心"。

孟子把"仁义"作为处理各种利益关系的最高准则，在义利关系上，
他提出了"去利怀义"的道德价值观。他说："鱼，我所欲也，熊掌
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
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到了汉朝，董仲舒提出了性三品的思想，他同时把从黄帝到孔孟以来
的中华民族的伦理道德概括为"三纲五常"，"三纲"即是"君为臣
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即是"仁、义、礼、智、
信"。这是一种最高的概括，及以后加上去的忠孝礼义廉耻，把中华
民族的伦理道德体系构建得完完整整。从现在看来除了"三纲"外，
其他都是精华。

在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之前，我们中国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受中华民族
固有道德的教化和熏陶，孙中山虽然推翻了五千多年的个人独裁专制
制度，四千多年的君主专制制度和两千多年的中央集权的帝王专制制
度，但在他的《三民主义》里总是在不断提倡中华民族的固有道德
的，"5．4"运动虽然提出打倒孔家店，提倡科学和民主，但是没有
人提出打倒中华民族的固有伦理道德的，蒋介石虽然信基督教，但在
他的多次讲话中都还是提倡科学、民主和伦理（道德）的。只是中共
取得政权后，马克思主义成为了"官学"，才彻底将中华民族的固有
伦理道德颠覆了。马克思主义是反道德主义，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
下，中国人的伦理道德都丧失了。现在虽然不得不感叹这个国家的发
展日新月异，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国家也越来越难以让人理解。古稀老
人活了几十年却依旧茫然，现在的人为什么可以颠覆传统的道德观念
却毫不自知？的确，当今社会有很多的道德两难现象，比如，遇到繁
华街道乞讨我们应该是仁慈给予还是识别欺骗？婚前性行为日趋普遍
我们该坦然视之还是该抨击鄙视？判断一个事情的好坏对错，总要有
一个标准。这个标准就是道德。当今社会，我们该信奉怎样的道德标
准？我们信奉了几十年的所谓的马克思主义"道德观"是否真的是错
误的？

马克思主义认为道德是在人类社会的一定的生产方式中产生，受人们
的经济关系的制约，并随着社会经济关系的变化而变化。道德具有历
史性和阶级性，永恒的道德、超阶级的道德是没有的。马克思主义、
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宣布阶级斗争就是你死我活，无产阶级专政就
是对敌对阶级的镇压。所以毛泽东时代经常用杀人、坐牢、批斗来对
付敌对分子、异己分子，只要被宣布为反共反毛就必遭到无情镇压。
毛泽东时代"镇反"杀了71万人，"土改"杀了500万地主，"反
右"镇压了55万右派，"文革"挑拨国民相残杀了两千万无辜者。邓
小平时代杀人少了一点，"6．4"反革命事件只杀一、两千人。中共
没有宽容和仁慈，这跟我国的传统伦理道德完全相违背，孔孟之道历
来都是要求统治者实施仁政、爱民和宽恕之道。现在我们不能用马克
思主义的反道德主义来为毛邓时期的血腥现实、国民尊严的共同缺
失，或者有时以社会主义的名义所犯下的各种各样的暴行提供辩护或
借口，但我们有必要从中华民族固有的伦理道德的角度对那一段历史
进行反省。

马克思主义反道德主义的这种本质的激进的社会功能并不是植根于马
克思可能具有的某一怪异的、也许在哲学上幼稚的超伦理学或规范伦
理学的概念，而是植根于他思想的基本要素：他的历史唯物主义，他
的意识形态观念，他的阶级、阶级利益和阶级冲突的观念。当我们认
真地思考被具体阐述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和立基于其上的革
命实践概念，以及正义概念时，马克思主义反道德主义的原初的错误
性就显然了。

任何正义原则，不论是平等主义的抑或非平等主义的，都必须是这样
一个原则：当原则的运用涉及到人们的利益时，它应是无私的或公平
的。任何正义原则，即使是最为精英式的或贵族式的，都必须"被证
明是基于无私或公正的考虑"。马克思拒绝从一个公正或无私的立场
来评价社会制度，且认为这样做的整个工作是掉入了意识形态幻想的
陷阱。事实上，马克思把阶级社会中的任何共同善或普遍利益的观念
都视为意识形态的神话，马克思毫不犹豫地承认，由资产阶级和土地
贵族组成的庞大群体的利益将经由革命被完全忽略或牺牲掉。马克思
主义的一贯表述是，在阶级社会中，并不存在超越阶级和生产方式的
超历史的道德和正义原则。资本主义社会的尖锐的利益冲突确实存
在，但这并不能说明不存在这样一种共识，即，假如非扭曲性交谈的
条件曾经取得优势的话，那通过运用罗尔斯的广泛的反思平衡，仔细
的思虑能被理性地期待去达成这种共识。

马克思主义的反道德主义最具决然性的是其信念，即，如果在无产阶
级的阶级利益和所谓的无私的善之间存在冲突，那么无产阶级的利益
将压倒道德的利益。它们拥有比道德利益更强大的规范力量，即，对
无产阶级来说，把这种无产阶级利益置于道德考虑之先是合理的。这
颠倒了通常所认为道义上的考虑总是凌驾于任何这种冲突的利益考虑
之上的观念。

马克思主义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设想问题的，无产阶级的解放（这是其
经典理论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是创建无阶级社会的关键，它将为普
遍的人类解放提供条件。在政治行动的实践上，通过把无产阶级利益
放在首位，我们在那里必须做出选择，甚至是文明人视为罪恶的选
择，比如大规模的杀人，等等。

人的社会化就是促成个人同社会的统一，这个过程，也就是个人对社
会道德调控的认同，不断提高自身的自我约束、自我控制能力的过
程。要制人性中的恶、解救已沦丧道德的国民、实现个人的自我完
善，离开道德是无从谈起的，马克思主义反道德，我们应该将其抛
弃。自古以来，中国的传统道德源远流长，尤以儒家的"仁爱"影响
最大，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蕴含着大量的精神财富。我们必须固守中
华民族的固有道德，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反道德思想，构建我国的道德
体系，但是中国现代社会的价值正趋向多元化，全社会重视"德、
才、能"的多种价值。尽管如此，"德"在人们心中的价值标准仍占
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们在构建道德时不光是只恢复旧有道德还需要
根据时代前进。

三、中共专制是造成道德沦丧的罪恶祸首

人类历史专制的时期长，在上下六千年的农业社会里绝大大部分的国
家都实行过专制。我国上下五千多年，到现在还是专制社会，但并非
是专制社会国民的道德都沦丧。事实是我国直到中共建政在绝大部分
的历史时期里一直都被世界视为礼仪之邦，中共建政改变了这种面
貌。那么同是专制社会，为何古时我国的专制产生中华民族的仁义道
德，中共专制却破坏了优良道德呢？

古时我国的专制大部分时期是君主专制，这种专制帝王将国家和臣民
都视为私产，可以通过世袭传之于后代，所以帝王一般都很有责任
心，精心打理王朝。并且在那个时代人们从心里上普遍认可这种王朝
专制，反正全世界都是王朝专制，没有观念上的反叛。君主开明，国
家就上下同心，政府廉洁，社会风气自然就焕然一新。所以我国能产
生出世界性的光辉道德，中华民族的优秀道德把中国国民塑造得几乎
人人是君子。这样的国家怎么会不是礼仪之邦呢？

可是从美国建国开始，时代的面貌改变了。美国的建立宣布了新的政
治时代的开始。任何形式的专制包括君主专制被美国塑造的新政治时
代宣布为非法。君主以及一切专制主义者不再是而只有人民才是国家
的主人，一切政治权力不再是私权而是公权力，凡不是人民选举的政
权都是非法政权，这就是宪政民主论。它作为一种在世界范围内流行
的意识形态，是公众对于保障基本人权和限制权力行为的共识，具有
鲜明的特征：主权在民、宪法权威至上和一系列的"共和"制度。主
权在民原则为权力的正当性规定了逻辑前提。它表明具有原构性质的
原始权力唯有人民享有才是正当的。只有当宪法权力由公民普遍选举
产生时才具有正当性从而掌握这种公权力的人的管理才具有合理性和
道德性。

美国的政治制度建立后，由于这种民主制度代表人类新的政治方向，
所以这种制度对世界产生了影响，现在已成了世界唯一受到尊敬的制
度。但在这个过程中，不同的民族由于其发展程度不同接受的时间也
不同。比如，英法接受民主制度的时间较早，其他民族较晚，我国历
史上也接受过但被颠覆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对我国来说，更为可悲的是，从君主专制被革命推翻后不是进入民主
时代而是建立新形式的专制制度，即是一党专制。很明显，我国目前
实行的制度是一党专政制度。这种制度形式的主要特点是不存在竞争
性的反对党、党国一体化、中共享有特权和权大于法。对中共的这种
体制，在民主制已在世界一些国家发展的情况下，一些有头脑的人，
善于观察世界形势的人，善于思考的人，肯定不认同，这些人跟这种
体制肯定不相容，对这种人中共不能容忍，最后的结果是加以屠杀和
镇压。这从民主自由的角度看已经是没有政治道德可言了，所以可以
说中共的一党制的建立就是政治伦理在中国的彻底破坏。中共的一党
制是毛泽东建立的，毛泽东时代，毛实行个人独裁，神化了自己并突
显出其至高至尊的地位；毛领袖在全国范围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
威和"绝对"的权力；全国官僚都成为领袖的职员，庞大的官僚机构
都成为执行领袖的意旨的机构。在权力金字塔里，毛领袖高踞于最顶
端，拥有最高权力，在这种权力结构下，毛领袖在驾驭属下时经常玩
弄权术和实行严刑酷法。从人权的角度看，这种政治体制不能保障人
权。在毛时期，我国公民没有言论自由、结社自由、选举自由，一切
都迎合毛领袖的政治需要，为了这个政治需要可以制假可以践踏人可
以杀人。制假的顶峰是"大跃进"，那时吹嘘说我国农村的粮食亩产
十万斤；践踏人如"反右"，叫别人提意见却把别人打成右派；杀人
在毛领袖时期就没停过，要不就直接杀，要不就挑拨国民相互残杀，
前者如"镇反"和"土改"，后者如"文革"。毫无道德可言，那时
只讲以阶级斗争为纲，要讲道德只讲阶级道德，不讲超阶级道德，只
要被宣布为反共反毛，不管你做不做坏事，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迫
害，甚至被杀掉。

毛领袖死后，原来的计划经济由于官僚主义严重和缺乏效率，无法维
持，1978年以后逐渐实行市场经济。一党专政制度虽然已隐含了腐败
的基因，但那时一方面搞计划经济地方又是集体领导同时领导还有革
命理想，尽管拥有特权但贪污腐败还不普遍。邓小平的改革没有首先
从政治上着手，没有实行民主和法治，当然，他也没有这样的政治智
慧，经济一松动理想因素一丧失，腐败就如山洪暴发一样表现出来
了。因为毛泽东建立的一党专制已隐含腐败的基因，邓式改革又呼唤
出腐败的魔影，所以腐败越演越烈。腐败是与公权力联系在一起的，
它是以公权力谋取私利的行为。一般说来，在一党专制制度之下，公
权无法受到有效监督，腐败十分严重，几乎到无官不贪的程度。在我
国常见的腐败现象有如下四种：（1）掌握公权力的人直接贪污受
贿；（2）掌握公权力的人跟别人联系起来，利用公权帮助别人发
财，自己在任上时别人帮存着，退休后才要过来享用；（3）自己不
贪污受贿也不给别人利益，但纵容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利用他的影响力
做生意赚钱发家致富；（4）公款吃喝，公钱出游，公车私用。准确
地说，腐败既与制度有关也与人性有关，由于邓小平不是在进行政治
改革实行民主法治的前提下去搞经济改革，因此腐败横生实所难免；
应该说，正是邓式的改革才促使了我国的大面积腐败。

领导干部的大面积腐败，不仅仅是他们的不道德问题，而且是破坏了
整个国家的伦理道德和风气。因为他们和教师一样都是要起模范带头
作用的阶层，他们的大面积腐败，国民的心理也就必然大变。原本，
中国建政后，马克思主义的反道德主义已破坏了我国的优良传统伦理
道德，激发了国民本性中消极的因素，加剧了国民的残酷心里，现在
掌握公权的人又大面积腐败，这必然影响各个阶层人民的对不择手段
达到目的的价值认同，增强他们的功利性心里，引发更大的道德沦
落。所以在我国原本受赞扬的诚实和善良的品质在不择手段的功利主
义猫论的影响下在因官员腐败造成的不良风气影响下现在已成为了中
国人嘲笑的对象。请问：对一个国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危险的呢？

四、市场经济也是引发道德沦丧的一个诱引

在毛时代如果说国民没有道德的话，还仅仅是对敌敌对阶级来讲的，
对反党反毛的敌对分子残酷镇压毫无留情无道德可言，但对同阶级内
部和对友好阶级还是讲道德的。现在搞市场经济人人向钱看，在一党
专制条件下，由于没有有效的监督机制，掌握公权力的人以权谋私其
本人及其亲属都发大财，官商勾结，资本家胡作非为，为了发财人人
都可不择手段，整个国家道德沦丧不可避免，所以可以说在专制主义
条件下实行市场经济也是引发我国上下道德沦丧的一个诱引。

1978年以后，通过改革开放，我国是逐渐走向市场经济的，到现在已
有33年了，应该说市场经济已很成熟了。那么，市场经济意味着什么
呢？这种经济模式给我国经济带来了活力，但不可否认也带来了两极
分化。在现代条件下，搞市场经济一定要有一定比例的私有制。有私
有制就意味着一部分人手中有资本，经过经营拥有资本的人就能够获
得利润，而打工的人只有工资，经过一定时期的积累，两极分化就产
生了。市场经济越发展，两极分化就越明显，在专制政治条件下，市
场经济带来的两极分化从长远看只会加大不会减少，因为专制政治提
供特权和垄断的公权力，这些特权公权力的垄断必然会与资本结合从
加大分化。

早期在市场经济过度时期，搞双轨制，即一部分产品和原料按经济计
划调拨，一部分按市场交易，领导干部的子女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
先机，空手套白狼，倒卖紧俏物资发了财，拥有了第一桶金。原来国
有企业的资产，在权力的黑箱操纵和私分下，有一部分落入领导及其
子女和亲属之手，通过经营发了财。更多的是，领导干部子女和亲属
以及社会上有官方关系的人通过银行贷款办公司，发了财，等等。这
些人不仅加两级大分化，而且由于他们发财来路不正加剧了民众的心
理不平衡，他们的不道德行为极大地打击了民众的诚实心，民众的道
德沦丧实在是难于避免。

市场经济就是叫人一切向钱看，让人丧失理想注重功利，加上邓小平
的猫论流行人们普遍趋向求财不择手段，马克思的反道德论叫人残
忍，一党专制造成的腐败使风气败坏，等等，这一些汇集在一起便使
到国民把道德视为可有可无之物。道德便"落花流水"去也。

有人也许会说，工业发达国家也都在搞市场经济，为何不见别人国民
道德普遍沦丧？问得好。我们说搞市场经济叫人一切向钱看，让人丧
失理想注重功利这是事实，但是在工业化国家，有民主和法制，民主
使掌握公权力的人不容易腐败难于以权谋私，法治又规范市场所有参
与者的行为，加上许多工业化国家有宗教信条在约束国民，所以社会
风气相对要好。但是在我国的一党制专制条件下，民主法治宗教皆
无，社会风气败坏和道德沦丧无法避免。

也许有人又会说，既然市场经济是引发道德沦丧的一个诱引，那么我
们回去计划经济好了。我们知道，毛泽东时代，从1956年社会主义改
造开始，在农村逐渐搞人民公社，在城市搞国营和集体工业，总体上
实行计划经济，结果是在政治热情消退后人人偷懒，人民公社和公有
制企业效率低下，官僚主义严重，经济无法再发展。原本要建设一个
共同富裕的社会，结果是搞得人人贫穷，社会主义的有计划的公有制
经济走进了死胡同。这样又怎样再回去计划经济中去呢！

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一方面搞市场经济，另一方面通过建立多党民
主制度、实行法治和限制公权力，消除腐败，规范市场，恢复中华民
族优秀的伦理，重塑国民道德，抑制人性中的消极方面；只有这样，
经过一、二十年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造，我国的国民道德才会重新
恢复起来。

（2011-10-04）

〔本文首发于《民主论坛．电子日刊》2011-10-04〕